「零薰」不灭（2）
写成了闲聊天流水账or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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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2）
早上五点多钟的时候，羽风薰被手机的一声震动吵醒了。他迷迷糊糊地从枕头旁摸出手机，眯着眼睛看过去：
「xun君 行了之后给我杯打个电话吧」
羽风薰丢开手机，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脸，还没清醒的脑子过了一会儿才迟钝地想明白今天是休息日，他本可以睡个懒觉的；而朔间零大概还没睡。顺便想明白的是，这大概是某种让人哭笑不得的体贴：朔间零可能想要在他醒来后立刻联络到他，但不想打扰到他睡觉。可是真对不起这份体贴，他现在的睡眠是一个手机振动都能被吵醒的。应该关机的……他想。而朔间零会这么干，是不是十年前的他睡眠其实还不错。还有那样的时候吗，他有些羡慕起年轻时的自己了。
醒了就睡不着了。但也懒得立刻爬起来，羽风薰缩在被子里发呆，模模糊糊地想着以前和以后的事，还有现在的事：比如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；最后这个问题理所当然地不得要领。
而对于这样莫名其妙的荒唐现状：朔间零竟然相信了他。
羽风薰叹了口气。可能是因为朔间零这人本身周围荒腔走板的事就太多了……区区一个九流网络连载小说般的穿越情节而已，确实难不倒他吧。但本来半真半假的起床气也终于消失了，羽风薰从床上爬起来，胡乱洗漱了一下，从衣柜里抓出件衣服随意套上，跑到楼下敲响了朔间零的门。
朔间零显然还没睡。门很快打开，露出朔间零有些意外的脸。
“薰君，这么早就醒了？昨晚的录影结束得那么晚，还以为你会多睡一会儿。——先进来吧。”
“朔间桑不是也醒着吗。不如说，要是我睡到中午再看到朔间桑的短信，打电话过来，那才是朔间桑熟睡的时间吧？”羽风薰走进朔间零的房间，毫不客气地坐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，懒懒地靠在沙发背上，抬起头问，“怎么，找我有事吗？”
“其实也没关系，睡到一半被叫起来，吾……我现在也很习惯了。”朔间零一边说一边打开冰箱给他拿喝的。朔间零不做饭，又不打算在家里待客，加上本来就不擅长家务，索性找了间宽宽大大的1R，除了洗手间之外的地方一览无余。羽风薰盯着朔间零的背影，下意识地叹了口气。
“怎么了吗？”朔间零扔过来一瓶饮用水，自己打开了一瓶番茄汁。
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……或许该说是“以后”的事。但他并不想这样告诉朔间零，羽风薰抱着水，随口搪塞：“想喝啤酒，朔间桑给我换啤酒吧？我看到冰箱里有了。我可是成年人了哦？”
“不行。”朔间零毫不含糊地拒绝，“这个身体是十九岁的薰君吧？我也得负起责任。”
“怎么说也是我自己吧，难道不是更该由我来负责吗？朔间桑要对我负责，是以什么样的立场呢？”
朔间零看他的眼神有些意外，这才叫他意识到语气有些太硬了一点。他扯了扯嘴角，下意识地解释起来：“总觉得自从朔间桑知道了‘那件事’以后的这些天，对我的态度都不一样了呢。就那么喜欢这个以前的我吗？可是我说过了吧，我仍然是我哦。朔间桑也同意不要被人看出来比较好吧，那么希望对现在这样的我也不要改换态度啦。”
“所以不是更加不该喝酒吗。”朔间零笑起来，坐到他对面的懒人沙发里，“不过，让薰君不舒服了吗，抱歉。这是吾辈的能力不足吧，从本心来说并没有打算差别对待的意思。吾辈很中意薰君，仅仅是十年时间，应该是不会变吧。——唔，没有套话的意思，薰君说过不会向吾辈泄露之后的事，吾辈也认同了，就不会再用这样的小伎俩喏。”
“……我也一直很喜欢朔间桑哦。”羽风薰用开玩笑般轻快的语气回答。“还有哦，这个老头子的语气真是久违了~突然再听到，倒也挺可爱的嘛？”
这话题岔得太成功了，朔间零看起一时间有些真诚地在害起羞来，这罕见的场面倒让羽风薰心情好多了；甚至好心到又主动替朔间零改换话题：“说起来，朔间桑是为什么叫我来呢？”
“啊，倒没有什么要紧的事，所以本来想着等薰君好好休息了之后再说的。就只是在想，难得竟然回来了，薰君会不会有什么想回去看看的地方呢？或者熟悉一下这边各种地方的情况，可能也更不容易露出破绽吧。我是这样想的，要是薰君也想去什么地方看看，我很乐意当薰君的导游哦，——薰君自从回到这个时间来，这半个月都排满了工作，这还是第一个有空闲的休日吧。”
半个月。所以果然一开始就被发现了吗，还真是瞒不过这个人的眼睛啊。但既然是朔间零，那也并不怎样值得懊恼。倒是拖这个人给自己当导游恐怕确实不错，他向来什么地方都熟悉、哪里都有认识的人，方便极了。羽风薰愉快地正要答应，结果一开口先打了个哈欠出来。朔间零扑哧笑出来，轮到羽风薰羞恼起来：“不要笑啦！我可是只睡了四个小时啊。”
“嗯嗯。说的也是……薰君还是先休息一下吧？到下午，或者改天再出门也可以。”
“就现在吧，实际上也睡不着的。改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间。这么久违了，我也想回去看看……梦之咲啦，什么的。”
“那薰君稍等一下，我换一件衣服。”
也许还不如不换，朔间零现在穿的起居服，只怕都比他的私服洋气点，羽风薰听着身后地响动，懒懒地腹诽着朔间零年轻时的私服品味。后来也不见得有变好，只是羽风薰开始渐渐地往他的衣柜里塞进自己的衣服，和自己给他挑的衣服。这样的回忆让他立刻闭上了嘴，打消了嘲笑两句的想法，并决定以后也再也不要对朔间零的穿衣发表任何看法。
说起来，朔间零也没再睡棺材了。羽风薰换了个神游的方向，心想着不知道轻音部现在是什么样子。海生部倒还知道，自己的后辈在自己毕业之后虽然还是凶巴巴的，但实际上态度已经缓和了不少，他还是记得的。这个时候的奏汰君不知道怎么样，没记错的话，刚毕业这半年内他是没再见过自己的部长的。守沢……小守倒是在工作中意外遇到过一次。小濑在杂志上看到的机会总是比真人多。天祥院君……之后的煊煌倒是很清楚，但刚毕业这段时间的情形已经不大记得了，能想起的只有某次综艺不知道怎么想的把他和斋宫君一起请去了，因为太好玩了倒是记忆犹新，但是这件事是在现在这个时点之前还是之后呢？……别人的事先不想了，还有自己家的孩子呢，晃牙君……狗狗，和阿多尼斯君……应该是……朔间桑好慢啊……
羽风薰睁开眼睛，看清眼前的下一秒就跳了起来。随着这个动作从身上滑落的是一条黑色的毛毯，羽风薰愣愣地盯着那条显然是属于朔间零的东西，然后慌慌张张地摸出手机：
13:10，××××年12月13日。
……十年前。羽风薰松了口气，又猛然倒抽了一口气。他躺在朔间零房间的床上，那朔间零在哪儿？
那个答案远远地响起来：“薰君醒了吗？”朔间零从沙发上爬起来，单手撩过垂到额前的短发，靠在沙发背上，笑容慵懒地看过来。
……这场景太过于让人怀念，实在不像真的。和多年前，他们都还在学校里的时候，那个吸血鬼从棺材里懒懒爬起来的影像严丝合缝地重叠起来。羽风薰的心脏如同擂鼓一般狂跳起来，大概是一天没吃东西低血糖，又突然跳起来的缘故吧？朔间零似乎在向他解释，是他太累了结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、所以朔间零就把他丢到床上睡了——这些字句确实好好地进入了他的耳朵，却仿佛一个字都没听懂。羽风薰茫然地捂住胸口疯狂的声响，就此动弹不得，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希望朔间零不要听到。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