桜前線異常ナ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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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得很烂,欢迎提意见

「零薰」不灭(4)

不好意思,虽然根本完全没写到重点但大概打算坑了,硬盘里有的随便丢一下我就跑路了(靠啊(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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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4)


走出去的时候,发现外面开始下雪了。朔间零走在前面,熟练地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折伞撑开来,停顿了一下,回头招呼他:“薰君,一起走吧?”

羽风薰笑起来。“朔间桑是在哪里装着伞的啊?感觉你随时都能拿出一把伞来。”

“因为需要用伞的机会太多了嘛。日照和淋水对吸血鬼来说可都是很可怕的,带把两用的伞一举两得,怎么看都是有利无害的事。”

“厉害厉害。”一边随口敷衍着对话,羽风薰目光游移着,想着该怎样体面地谢绝。

这些天的工作排得很满:单曲碟的灌制,封面和宣传页的拍摄,中间还插了一个纯商业性质的平面广告;还有马上要到的平安夜,早就安排好了的小型live,也要做好准备。朔间零和他几乎每天同进同出,公事上一如既往地配合默契;私人问题上——两人都闭口不谈任何私人问题,或许也算是另一种默契。

而他也不可能装作没发现朔间零邀请他一起打伞前的犹豫。连这种程度的事都要犹豫了吗。

“我其实在这边有放一把伞啦,”感谢今天的工作地点就在非常熟悉的摄影棚,这话听起来大概也有些像是真话吧?“我去拿一下就好了。朔间桑就先回去吧。”

无关紧要的谎言丝毫没被质疑,朔间零微笑着冲他挥了挥手。……这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。挂着同样的微笑,完全高兴不起来的羽风薰在心里想。

沐浴着朔间零钉在背影上的目光,他转回身,扎进了走廊。实际上并没有在哪里放什么伞,不过总之等朔间零走了再出去就好了吧。羽风薰靠在墙上,无声地透了口气。

结果,忽然从自己后方的门板传来说话声:

“那位羽风君……”

被自己的名字攫取了不必要的注意力,羽风薰下意识地注意起了背后的小会议间里的谈话。

“……说实话,比我想象中认真和配合多了。那个朔间君也意外地好说话,要说这件工作难做,我也确实抱怨不出口。但是,这种偶像团体,果然不是我们的范围吧。”

声音是刚才负责采访的杂志记者。那是一刊相当专业的独立音乐杂志,在大众里算不上太红,但因为观点犀利独到,据说在摇滚和一些小圈子里很受追捧。真要说的话,可能的确跟偶像的受众群体有偏差?但是经纪人主张的“能被这种杂志专题访问会显得你们的音乐也很专业很有水准,总不是坏事吧”,连朔间零都点头了,羽风薰也完全没有提出意见。

——没想到有意见的是对面。

“我听过朔间君早期的作品,包括这次他作曲的副歌demo,老实说,一开始算是改变了我对偶像音乐的‘根本不能算是音乐’的印象。但是,实际的成品竟然是这种程度。我不知道是对商业的妥协还是……尤其是后面那首,说是羽风君编曲?哈……只是噱头吧?编曲是彻头彻尾地商业化风格和圆滑的流水线产物,完全没有理解作曲的用意,抹杀了作曲的所有情绪和性格,跟一般的‘偶像’曲毫无差别,就算本来的demo曲也不算什么惊世骇俗的杰作,但能被浪费到这个地步还是让我吃惊了。要是早点让我听到,我绝对会把这次工作推给主编。”

羽风薰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一般,脸上热辣辣地烧了起来。没想到会被说到这种地步……他也意识到了确实是找不回十九岁时的手感,但按照自己现在的心情也算是好好做出来了的东西,竟然这么差劲吗?可是连朔间零在内,没有任何人说过。

“简直就像……他们两个毫无沟通的印象。但刚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那两个人,又看起来完全不像关系不好……”在人背后说话直接而刻薄的记者也换上了疑惑的语气,“可是本应倾注了爱意的音乐,怎么会是这样的东西呢?真的是那个羽风君担任的编曲吗?如果是,他在想什么呢?这也是我试图从他们嘴里问到的东西……可是他们又不是音乐人,而是‘偶像’。不知道应对过多少公众的访谈了吧?完全问不到真心话啊。……这种看似顺利却毫无创见的工作……我可不是为了做这个才来做杂志的……”

没必要再听下去了。羽风薰终于能够让自己停止这种不礼貌的听别人私人谈话的行为,原路退了出去。

而当他以为今天已经不能够更糟糕了的时候,最该死的情况出现了。朔间零——不知为什么没有走,站在门口,微笑着望着他。

“嗯?薰君的伞呢?”

“……没有找到。”羽风薰下意识地抬手摸脸——希望刚才的脸红已经褪掉了;然后才感觉这个动作更加让人误解。但朔间零仿佛完全没有留意一般,端丽的微笑丝毫没有变化。羽风薰抱起胳膊,同样摆出笑容。

“朔间桑还没走真是正好救命啊。谢啦。”

朔间零举起手中的折伞转了一圈。羽风薰没有再说话,默默地挤到了伞下。

步行可以抵达的这段路,从未显得如此漫长过。朔间零安然地缓慢地走着,如同散步一样;羽风薰只好配合着他的步伐。他低着头,看着细细的雪粒落在地面上,积不起来,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其实下雪不打伞也没关系吧,羽风薰想。

但这不是现在可以开口闲聊的话题吧,羽风薰可不想再提醒朔间零刚才那显然被看穿了的“找伞”蹩脚借口,况且说出来就好像羽风薰有那么不想跟他一起走回去一样。那么聊音乐吗。还是聊刚才那个神情冷漠的采访记者?或者问问朔间零对新曲的想法……对自己的编曲的想法。是不是干脆不要做音乐的工作了。还是说……不,不用还是,根本就不是那个问题。缺乏沟通……本应倾注了爱意……朔间零又是为什么没有走,在门口等他呢?

羽风薰忽然停住了。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也会这么迟钝,迟钝到——就算不考虑复杂的事情,简单的事也是刚刚才发觉。

朔间零疑惑地停下,回过头问他:“薰君怎么了?”

羽风薰看着朔间零,朔间零礼貌地站在他半米开外,脸上带着温和的疑惑。那不是他想问的问题,但是:“朔间桑,是在跟我生气吗?”

朔间零在一瞬间睁大了眼睛,又很快露出了笑容,眼睛重新眯得细细的,“我不是很明白。生什么气?薰君做了什么值得生气的事吗?”

“……”所以确实是在生气了。朔间零很少真的对什么生气,起码他没发现过,所以或许也不能算是他迟钝吧?羽风薰想。“……前几天在我家,”他艰涩地开口,“说了奇怪的话。对不起,那天太累了,朔间桑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
朔间零站在那里看着他。伞压得很低,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,活像什么电影的画面。朔间零后来真的演过电影,羽风薰恍惚地想起那场首映式,他不是嘉宾,于是朔间零给了他观众席最好位置的票;但结果那场首映意外地供不应求,羽风薰爽快地把票让给了临时才说要看的大人物的亲眷,并顺理成章地翘掉了首映礼。但他没告诉过朔间零,然后他自己去买了那天的午夜场的票。

朔间零一定猜不到他在想什么,正如他也不确定现在朔间零的沉默的意味。细细的雪安静地往下掉,有一粒挂在了他的睫毛上,——他现在是在朔间零的伞外面了。

“薰君,”在他抬手去擦的时候,朔间零终于开口了。“下雪的时候是不是不喜欢打伞呢?可以直接告诉我的。”

羽风薰舔了舔嘴唇。路旁的小店忽然有人进出,店里播放的音乐在一瞬间突兀地清晰入耳,老旧的圣诞歌鼓噪出一瞬间古怪的欢腾气氛,又随着店门重新合拢再次小到几乎听不到的地步。羽风薰苦笑起来:“我们……别在大街上说这个吧?朔间桑。”


TB大概没有C(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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